中國時報【邱祖胤╱台北報導】
日本文學的幽微之美,令許多讀者神往,但是靠著許多中間人努力,搭起溝通橋梁,才讓讀者能優游其間。林水福就是一位稱職的中間人。
內心話 藏在場面話後面
「日文如果直譯,很多時候只能了解到表面的事。」林水福表示 ,日本人有個習慣,就是說話有本音跟建前的分別,「本音是內心話,建前是場面話,如果只聽場面話,當然無法深入了解他們的想法。」
學者出身的林水福,是知名的日文翻譯家,擁有日本國立東北大學文學博士學位,曾任台北駐日經濟文化代表處台北文化中心首任主任、輔仁大學外語學院院長。他同時也是台灣芥川龍之介學會會長,曾翻譯包括芥川龍之介、遠藤周作、谷崎潤一郎等人的作品,譯作多達數十種,新書《日本不能直譯》,收錄他20年來對日本文壇觀察的散文作品。
女作家 導引日傳統文學
林水福認為,日本不能直譯,但不是不可了解,有時繞個彎就能直指核心。他就認為,真正能代表日本的文學,是早期由女性以假名書寫的文學,而非男性作家以漢文書寫的文學,其中最為代表的就是紫式部的作品《源氏物語》。
「就以日本第一位得到諾貝爾文學獎的川端康成為例,得獎理由就包括巧妙表現出神祕的女性心理變化;另一位代表性的日本作家谷崎潤一郎,也特別擅長描寫男女感情。這些都不難看出影響。」
林水福表示,如果中國的傳統文學是男性的,日本傳統文學則是女性的,而且是由平安朝(8∼12世紀)的女作家所建立的文學傳統。
除了爬梳日本文學之美,林水福也非常關注日本文壇的消息,因為那正是讓讀者深入了解日本文化「不可直譯」部分的關鍵鑰匙。像是〈日本文壇雜憶〉一章就點出90年代由5位名人推出的《近代日本百冊選》,竟然連芥川龍之介、川端康成、三島由紀夫都排不上!
近期出版的《作家的稿費》,詳列從江戶時代到昭和年間共280年的作家稿費,鉅細靡遺;以及推理小說家赤川次郎破天荒在23年間創作了400本書,創下2億7000萬本的銷售紀錄,平均一個月寫1.4本書。
芭娜娜 應該直接叫香蕉
不過,了解如此陰柔、轉折的民族,林水福本人卻十分直來直往,他說,就像吉本芭娜娜,要是他來翻,就會翻成吉本香蕉,「她取這筆名是因為喜歡香蕉花的關係,中文翻成吉本芭娜娜是從日文直譯了,反而像外國人的名字,若翻成吉本香蕉,會更符合她的原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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