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生74
Jan 1st 2018, 21:50
中國時報【袁瓊瓊】 楊家的狗就是這種叫法,不單楊家,似是影響了其他的狗,從後棟開始,別家的狗也叫起來了。一律的,像似有把刀在慢慢的從一條大狗的喉嚨拉過去,那是垂死的,淒厲的叫聲,吭吭在天地間。 藺虎說:「茅─頭,他媽個巴子!這─這些瘋狗!」狗叫聲愈慘愈烈了。茅頭起身,說:「我去看看。」 茅頭出來,屋子裡的餘光只看到門前兩步遠,再過去就整片的黑,又剛從有燈的地方出來,益發覺得院子裡暗。茅頭直走到入口處,才發現地上躺著人。 村裡的狗仍在哭著,一搭一唱的,一聲哀嗥下去,另一聲又淒淒的起來。茅頭覺得腦後寒毛豎起來了。他走過去,湊近了看,先是聞到一股子濃烈的酒味,還帶了汗臭。那麼胖大的身形,他不用看臉孔,心裡已經有了數。 藺虎看著桌上空酒瓶,胡亂想著家裡頭應該存些酒才對。喝的並不過癮。他這一整天下來,直到目前,才開始有了點輕飄飄的感覺,類似舒適。平時他總是繃得太緊。他想:要叫茅頭給弄些酒放家裡。 茅頭進來了。先坐下來,盯著藺虎。藺虎問:「怎麼啦。」茅頭不答,猶疑著。不知道話說出來藺虎會什麼反應。他緊張的用右手指頭在桌面上磕,咕咚咕咚的。這聲音特別響,成為整個世界唯一的聲音。藺虎這才注意到,不知道什麼時候,狗哭竟然停了。他問:「怎麼啦。」 茅頭說:「虎哥啊。大─大事不好。」 他也結巴起來了。藺虎忽然生起氣來。他站起來搧了茅頭一巴掌:「說啊你。」(待續) Let's block ads! (Why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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